作者简介
王义超,广东中医师承教育研究中心学员,2017年7月完成公证,拜师深圳武警边防部队总院常东教授。
“我的爷爷王子粹是民间传统老中医,擅长中医内科、妇科、针灸、接骨等医术,我因此从小对中医耳濡目染。爷爷去世后,我拜入黑龙江一位民间老中医门下,习得一些现代病、慢性病的诊疗思维与方法。2012年我再次进入南京中医药大学学习针灸及康复理疗。
中医之路学无止境,2017年七月我再次通过广东中医师承教育研究中心拜武警边防部队总医院主任医师常东为师,继续学习深造,为将来有一天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医全科医生而努力,为毕生能为更多的患者解决病痛而加油,为最终能完成爷爷的遗志而奋斗!”
我应该是一个情景记忆为主的人。
我小时候喜欢画画,我对自己的观察力和对画面感的把握很有自信。可惜,画面的记忆,有时候会抹去我对一些信息的把握,我看书记不住作者和书名,但对书里的情节内容历历在目;就算我认得多少张脸,但没有记住他们都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可以一辈子记住与我相遇、发生联系的人的脸,包括我的同学、我的老师。不怕你们笑话,我连曾经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都不记得了。这并不是我不耐心,是真的记不住;这不是“抵触”,是从来就没有记住过。
这是我独一无二的、对情景记忆的感受。其实按理说每个人都应该能体会到自己的感受,只是看你能不能反观自身了,不用则废。有时我常常想,我们太依赖外在东西带给我们的便利了,慢慢的很多东西我们就感觉不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闭眼打坐,有几个人能做到真正的放空自己,进入定状态?如果能,那就慢慢的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的感受了。
也许,我就像一个蜗牛,触角太敏感了。这样全身心的浸透感,也渗透到了我学习中医、体验中医的过程中:艾灸可以让我有过山车的感觉,针灸可以让我全身行气九天,服药让我能感觉到它在哪里,看到任何自然现象我都会浮想联翩。
于是,已经形成多年的思维模式,让我乖乖的去背诵一下东西比什么都难,背的还没有忘的快。我最怕的就是考试和写文章,最不怕的就是实战。所以我一听什么方就晕乎。我师傅前两天给我说一个方子里有什么四君子汤,我还在那找哪几个是四君子。我心里都是一个个的中药和它们之间互相的作用,就像情景记忆的画面一样,虽然人家说四君子汤我都会发愣,我现在就是把方子记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按照老师们的要求中规中矩的学习、记忆、背诵呢?不过,我记不住东西,但不影响我热爱中医、总结经验。
我自创和总结了很多生活小感悟,还给它们起了名字,例如麦草垛理论,冻鱼理论,鸡蛋理论等等,这些都是我生活中观察得到的经验,都是没有理论依据的东西,都是无法引经据典的经验之谈。
我记不住东西,但我用心了解药物的利害和配伍关系辨证准确,也许,中医学习,也是需要自己用心感受、用心总结和反思的。私以为,“悟”缺少不了那种浸透感,也不要被他人的经验所局限,自身要去观察和总结。
大概我的中医学习之路中,就是充满了很多有趣的“不可言说”,很多用语言无法转化和表述的生命体验。
就我而言,学中医过程中有几个阶段,刚开始学的时候感觉茫茫然,啥都不懂不会,甚至连个感冒都没有信心治疗,学到一些的时候又觉得中医啥病都能治,又会胆大妄为的大包大揽,再学着学着就会觉得自己懂得太少太少了,对很多病症望而止步……
也会去反思目前大家经常讨论的“中西医之争”和“中医到底是不是科学”的话题,到底是人自己禁锢了自己?还是实验室里的科学禁锢了人们的思维?不同的天体运行轨道会对我们的生命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些影响大多是隐性的,不为大多数人所感应;不同的地气,不同的地理地区也会对我们的生命产生一定的影响,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地气对人体健康和疾病的影响是很明显的,比如到了某个新地方,有些人会水土不服,有些人到了某个地方后疾病会加重,换个地方后会减轻等等,更别说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内伤等等对人造成的影响,这些难道都是可以在所有人身上可重复和量化的?难道是那些在恒定环境中的小白鼠可以代替和验明的?
向前展望,我的中医学习之路一直在继续,但我永远也做不到一两分钟看一个病人,也不愿意如此做,这绝不是我要学习的地方。
我觉得,现在不缺乏西医人才,缺乏的是纯正的传统中医人才。用人所长世间无无用之人,看其所短世间无可用之人。感悟目前的中医学习师承之路,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其所长与所短,中国教育的各科必学,不但教育不出来全面发展的全才,更让有特长的学生变成废才,一个真正的好学生是要被教导具备独特的眼光和博大的胸怀、因材施教,而不是强人所难的揪住其所短把他变成无为之辈。这样一想,也明白自己以后在师承之路上,应该去如何实践了。